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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回到机关上班,便开始构思这份挂职锻炼总结。期间由于工作安排,写作思路几度被打断。转眼间,已是4个多月过去,再找不到推迟的理由。真正提笔开始写时,挂职期间的一幕幕回忆涌上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我这才意识到,这两年的挂职锻炼,给我留下了多么深刻的烙印,也为我带来了多少帮助和提高。我要再一次诚恳地向水文局、水环境处领导表示感谢,批准我下基层挂职锻炼的申请,同时也要感谢中游局领导、同事们在挂职期间为我提供的关心、帮助和信任,让我能有较自由的空间去开展工作,也实实在在地体会了基层工作的酸甜苦辣。这两年出差、加班的强度确实比较大,有时候难免疏忽了对家人的照顾。但是家人从无怨言,而是尽力照顾好家里,让我免于为琐事分神、能专心工作。想起歌里唱道“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家人的理解和支持确实是我的坚强后盾和前进的动力。
以下记录了我两年基层生活的点点滴滴,分享给我的同僚、同事,以及后来者,期望对我们水文大家庭的成员们有所启发。
义无反顾求折返
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在机关从事技术管理工作,对于基层的水环境监测工作则如同雾里看花,了解得并不那么真切,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强烈。为了更加完整、清晰地了解基层工作内容,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同时发挥自身的技术特长、带动基层水环境监测科研工作,我向领导们提出申请,希望能到勘测局锻炼。2016年2月23日,我正式到中游局报到,挂职担任水环境监测分析室副主任。
到中游局后,我总是跟同事们说,我是来学习的。有时会有同事半开玩笑地问我说,你博士都毕业了,还学啥啊?之前攻读博士学位的经历,让我在化学原理、实验方案设计和实施、分析仪器简单的维修维护方面具备了一定的功底,但是水环境监测工作的完整流程绝不仅仅局限于实验室分析,而是包括了从断面布设、采样,到实验室分析,再到成果资料的编制、校核审核和归档这一整个过程。
在水环境监测室的日常工作中,我承担了苯系物、甲萘威等有机物的检测任务。我对分析检测所用到的色谱等大型仪器比较熟悉,接手了分析任务后,实验室检测工作似乎变成了简单、重复的体力活,但对成果资料的编制、校核审核等基础工作,我不得不承认,我败给了两个“女魔头”。负责校核审核我的资料的是卢云黎、罗春艳两位女将,俩人看起来是一样的顾盼生辉、人畜无害,审核起资料来也是一样的火眼金睛、一丝不苟。大到原始资料的填写不规范或者字迹不清晰,小到计算时有效位数保留不当带来的微小误差,相关要求在相关技术管理规范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也都看过、都了解,但是真正写到原始资料上时,总是能被她们找到这样那样的细节问题需要修改,弄的我每次提交资料时都有些忐忑,被退回修改时又总觉得十分尴尬,感觉自己愧对了“强迫症重度患者”的称号。有一次,我看到校核人员拿着资料过来找我,说赵博士这里有点问题需要改一下。我紧张兮兮地在身边摸了半天,没摸到笔,只摸到枕头,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在睡梦中。当时的“心理压力”之大可见一斑。气急败坏之下,我悄悄给她俩各起了一个绰号,管卢云黎叫“小魔王”、罗春艳叫“大魔王”,类似小时候玩的电子游戏里的小boss、大boss,这样一来提交的成果资料顺利通过审核后居然也莫名有了一种游戏通关后的喜悦和满足。玩笑归玩笑,说实话,也多亏了两位“魔王”的认真负责和严格把关,帮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进一步加深了对相关规程规范的理解,尽快地适应了新的工作岗位和内容。看似简单、重复基层工作,要真正做好、做得完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取样、查勘,难度“用脚”投票
2017年3月,我们接到了中游局下发的任务,要求调查黄石大冶湖的水环境现状和内源污染情况,为《大冶湖综合治理规划》提供技术支撑。大冶湖东临大冶市区,西通长江,东西长67公里,南北宽1-3公里,据说古时是一条从西向东汇入长江的内流河,后来河底淤塞、河床拓宽,形成了一个狭长的湖泊。按照计划,中游局水环境室将于枯水期、丰水期各进行一次采样和分析工作。采样、检测、编制报告,大冶湖项目从技术上看似乎没有什么难点。等到开始采样时,我才体会到项目实施过程中,工作中各种条件的限制会造成什么样的困难。
3月下旬,我们奔赴大冶进行采样工作。我和谢卫民、罗春艳乘船,负责采集湖中点位的湖水和底泥样品。上了船,才发现采集底泥样品还真是不轻松。每次采样时,要把自重20多斤的采样器狠狠砸进湖面,然后得我和谢卫民合力才能把采样器从底泥中拔出来。有时候湖水较深、采样器插入底泥时不够垂直或深度不够,无法获取底泥分层信息,还得重新来过。一上午忙活下来,我们都累的够呛,只盼着中午吃饭能稍微歇会了。可快到午饭时间,我们猛然发现情况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岸边不是树林就是农田,上哪吃饭去?期间有一次船靠岸、步行去内湖采样时,罗春艳在岸边拔了几颗野菜分给大家,算是在嘴里嚼了点东西。就这样,大家不吃饭、少喝水,在船上持续奋战了10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完成了湖中心20多个点位的采样任务。上岸时,我感觉胳膊和腿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大冶湖采样现场和“午餐”
由于有几个岸边的点位距离较远,于是留到了第二天上午,计划采完样后返程。点位不多,两三个,和第一天比起来,感觉应该比较轻松。可到现场一看,发现由于当地在进行高压输变电线路施工,道路情况跟之前规划采样点位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对照手机地图,有的时候应该没路可走的,大卡车生生压出一条道来;有时候地图显示是可以通行的平地,但是在我们面前却是一条三、四米宽、一人多深(离水面)的渠道,让人望渠兴叹。为了保证项目成果的完整性和准确性,我们充分发挥了中游局水环境室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的作风,一人找路,三人扛装备,逢坡就爬,遇水则绕,走了两个多小时,最终一个不落地完成了全部点位的采样任务。
步行前往采样点采集底泥样品
2017年8月,再战大冶湖。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大家做好了各种准备,一路进展也比较顺利,直到我们来到大冶湖特大桥(确实特大)。由于车辆无法到达采样点位附近,于是我和谢卫民步行下桥后分头行动,他沿着伸向湖中的桥底硬化去采水,我沿湖边找地方采底泥。采样时,我太过专注于寻找有代表性的采样点,不慎陷进了湖边的淤泥。待逃脱出来后,脚上、鞋上已经沾满了稀泥。返回的路上,问题出现了:有一段距离得踩着一条弃船的船沿走过去,而我脚上、鞋上都沾满稀泥,在包了铁皮的船沿上滑得站不稳,更别谈走回来了。沿路找来的谢卫民站在对岸也一筹莫展,甚至提出了“要不我过去把你背回来吧”的建议。关键时刻,还得靠救生衣:我把救生衣铺在船沿上,踩着救生衣、撑着竹篙,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挪,终于挪了回来。真没想到,我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遵守“涉水作业必须穿救生衣”安全制度带来的帮助。
在救生衣的帮助下艰难返程
有了大冶湖的经历,到2017年10月,参加编制《成都市沱江流域水生态综合治理规划》的时候,面对种种困难,我们已是从容面对。这次我具体负责组织实施沱江流域水环境调查评价和黑臭水体现状调查两项工作,共需对79个地表水断面、62条典型黑臭水体进行采样和调查。摊开地图,密密麻麻的采样点位从成都东北的彭州市一直延伸到西南部的简阳市,我和卢云黎两人连续奋战了10多天,按时完成了采样和调查工作,为全面、真实地诊断沱江流域水质状况提供了保障。进入规划编制阶段,我们把高速运转的节奏,从野外延续到了办公楼。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成果提交的前一天,我深刻体会到与时间赛跑的感受。期间母亲在武汉发生交通事故、住院治疗,我也无暇回家照顾,深感愧疚。
采集沱江流域支流水样
12月29日,元旦假期前一天,我们踏上了返程的列车。可能是因为离家两个多月,也可能是因为对家人的牵挂,这次的归途显得特别漫长。呆了这么久,离开时对成都感到又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采样时走遍了成都市沱江流域大大小小的支流,在赫赫有名的都江堰采过水样,甚至去到了与汶川一山之隔、灾后被各地援助重建的彭州。说陌生,是因为那些来成都必看的景点、必尝的美食,几乎都与我们无缘,对成都的印象,似乎只局限在高新区写字楼里的办公室,以及写字楼对面的酒店。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将来再去成都,这座城市依旧充满新鲜感。
责任编辑: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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